【走进政协•闵行情】“考究”有3个意思你知道吗?

  再如“考究”在普通话中可以是动词,也可以是形容词,据《现代汉语词典》,它的义项也有三个,分别是查考、讲究和精美。

  长期以来,吴方言一直是文学创作中颇有影响、颇具特色的一种语言,与明清白话作品的关系特别密切。这些作品,有些本来就是吴语作家写的,有的作家虽不是吴地人,但其作品中也有明显或一定数量的吴方言词语。由于吴方言词语产生的依附条件相同或相近、它的使用地域广以及吴语的通用性,这些作品中相当数量的词语,也一直存在于上海西南方言中,有的至今还是当地方言中的常用词。

  ★★“发现闵行之美”系列丛书诵读活动的第二十季,我们邀请了上海市闵行区实验高级中学的青少年来诵读《本地闲话》。今天,你将听到的是《上海西南方言:研究上海闲话及吴语的资料库》(下)★★★。

  那些使用地域更广的吴语词,存在于包括小说、戏曲、山歌、竹枝词等文学作品以及地方志在内的各种文字中,其中很多吴语词就是属吴方言太湖片内的。也许因为年代久远,后人对这些词语(包括字面上非常好理解的词语★,也包括俗语★、谚语、歇后语等)的理解产生了障碍,造成或解释不准,或索性避开★★,成了不折不扣的疑难词语,因此有好多至今未收入各种方言词典,可它们在上海西南方言中仍保留着原来的词义。所以,将上海西南方言与明清文学作品互证,有助于正确训释这些作品中的疑难词语,并抉发一批古词古义。

  第十九季★★,我们邀请了上海市文来高中的青少年来诵读《上海小史(新版)》★。由华东师范大学教授★★★、著名民俗学家和上海史学者仲富兰所著述的《上海小史》是★“发现闵行之美”系列文史丛书中的代表之作,于2020年出版,得到了专家学者和广大读者的充分肯定★★★。沧海桑田、筚路蓝缕,终成“上海”,这是一部袖珍的上海通史。此次推出新版,文字更精炼★,排版更优化★★★,装帧更赏心悦目★★★。

  [1][2]《明清民歌时调集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7年9月版第273、381页。[3]李渔《连城璧·辰集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11月版第68—69页。拙文《明清吴语小说中的难词例解》中对“收成”有详解,见2008年第一期《明清小说研究》。[4]上海市上海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《上海县志》,上海人民出版社,1993年7月版第108页。[5]上海县莘庄乡人民政府《莘庄乡志》编写组《莘庄乡志》★★★,1987年内部印刷本第230页。

  2023年5月起,区政协办公室★★★、区教育局★★、团区委和区融媒体中心联合推出了“发现闵行之美”系列丛书诵读活动,陆续邀请闵行区多所学校的青少年一起来读好书、善读书、懂历史、爱家乡★★,合力推动★★“闵行情★★”读书活动落到实处。

  但这三个义项在下面例句中一个也不搭界★★★:“你被他骗了去多少东西?这个小滑头★,考究拆人家洋烂污。你道他哥哥线]这个语境下的★★★“考究”,它既不是动词,也不是形容词,而是副词,词义为老是、经常。“考究★★”的这个特殊词义,至今也保存在上海西南地区方言中,[7]如“迪个人考究十佮能做头个,开头末勿响,末脚来完勿成哉末一跑,死人勿管”(这个人老是这样做的★★,开头时不讲,到最后完不成[任务]了末就一走了之,什么事也不管)。

  [6]陆士谔《十尾龟》★★★,春风文艺出版社1994年10月版第556页。[7]褚半农《上海西南方言词典》★,上海人民出版社,2006年6月版第71页。

  2024年11月起★,第十九季正式开启,每个工作日的21:30,我们不听不睡!

  只是由于年代的久远★★,才使今人阅读时不时会出现障碍,这必然会影响到对作品的阅读、理解以及研究工作的深入、准确★★。读冯梦龙收集的明代苏州山歌★★★,尤其是涉及农村生产★★、生活用词时★★,会令今人感到陌生而犯难,如★“扳罾★”一词多次出现★★,专著(文)要么不予注解★★★,要么仅注为“罾”,到后头又把★★★“罾★★”转注为“扳罾”★★★,用这种兜了一圈后仍未说得很清楚的词义★,再来解释另一首山歌开头中“扳罾老儿上钓台★★★,呀,曲曲背,心肝爱”[1]一句时就无法准确理解其含义了。而用上海西南方言中的★“罾即扳罾★★”来解释,就可一通百通。

  再如“枪篱”一词的解释,基本都释为★“像枪一样排列的篱笆★”★,而后是互相抄来抄去。这个解释虽不算全错,但决不能算全对。因为在另一首山歌中出现的“枪篱”就不是地上排列的那种★★★,原文是★★:“新做墙门黑枪篱,篱篱里面有介个小囡儿”[2]。这种★★★“枪篱★”不是排列在地上的★,而是打在壁脚(注意,不是墙壁)上★、用来防盗的,如果用“像枪一样排列的篱笆”的释义就根本无法解释★★。其实在吴地,各种篱笆都叫“枪篱”或“枪篱笆”★。打在壁脚上的枪篱在冯梦龙的家乡苏州有,在与苏州贴隔壁的上海西南地区农村也有★,当年随处可见,只是现在差不多全被拆光了,好在我保留有这种枪篱的照片可作证。几百年前在山歌里面提到的不少用具、器具等★,我们这里一直在使用,它们的名称一样★★、叫法一样★★、用法一样★,都能在上海西南方言中找到相对应的词语,理解或释义起来毫不费力。这也许是上海方言发展史上★“以苏州为重”留下的痕迹,或者说是吴语通用性的一个表现吧。

  例如字面极为普通的“收成★★”一词★★★,在明清文学作品经常出现★★★,它也有三个义项★,除了指“收获的成绩”和★★★“结局、结果”外,还有一个义项各种方言词典从未涉及过,明朝著名文学家李渔写的小说里就使用了这个词:“可怜一个有福相的妇人★,变做个没收成的死鬼★★,高高挂在梁上,不知几时吊杀的”[3]。这同一义项的★★“收成”,我至少还在其他六七部吴语文学作品中摘到过例句。很明显,此“收成”不是彼★★“收成”,它的词义应是“殡殓★★★、料理后事★”。这是一个极有地方特色的吴语词★,原江苏松江府地区农村至今还把办丧事中的大殓称作“收成”。连新编上海县志中也有明确记载★★★:★“丧后1—3天殡殓,称★★★‘收盛’★。★★★”[4]原上海县治所在地莘庄乡政府编纂的《莘庄乡志》也称★★:“尸体‘三朝’收成,入殓服孝”★★★。(按,“盛★★”和“成”在方言中同音)。[5]这个词义的“收成★★”★★★,不仅在当地农民的口语中使用至今,也并将继续使用下去。这类在明清时出现、在当地仍是常用★★、多用的词语,但没有进入研究领域现象还有不少。